《燦爛笑容》 6
我记得当我第一天搬进百佳街121号的时候，我哭了好大一阵。
那感觉，好像自己被卖给邪恶大魔王，就要被带到另一个星球去一样。
我一直死拉着妈妈的衣角，不断地号啕大哭。
姐姐也不理我了，她忙着在在新家绕啊绕地。弟弟在一旁看着小飞侠最新一刊。
我哭。
拉着妈妈，我在家外面的院子哭。
一个头发微卷的男生跳过九重葛的围栏，眼睛碌碌地看着正在哭着的我。
男生拿着冰棒。傻傻地看着我。
那是哈里路。
“喂。”哈里路舔一口冰棒，问我说，“小妹妹你干嘛哭？”
“……”我只是微微地抽绪。没有回答他。
“我和大哥哥在下棋，你要不要来看看？”哈里路指向九重葛围栏后面，另一个男生坐在棋盘边。
他笑着，那印象到今天我还深深地记得。
我动步，想走向那里去。到底我还是淑女，所以我很犹豫。虽然那时候我连犹豫怎么写都不知道。
大哥哥笑着向我招手。哈里路边跑边跳地越过围栏。
于是我跟着去。
大哥哥笑起来的时候，右边脸颊有道深深的酒窝。我记得当时他笑了一下，然后给了我一支冰棒。
他说，“这冰棒的味道不怎么样，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“不会啊，很好吃。”哈里路舔了一口。
我接过冰棒，撕开塑胶纸，轻轻舔了一口。很甜。
那是属于遇见的味道。因为那支冰棒，我的眼泪才不继续泛滥。
那是我们之间一个味道的定义。
那天我们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。
哈里路和大哥哥下棋，我则在一旁看。
哈里路下棋的时候很爱大喊大叫。好像在马被吃了的时候他会扮马被杀的声音，外加动作。当皇后被杀的时候，他还会大呼救命。
大哥哥则是很安静地，偶尔笑一下。当哈里路表演的时候，大哥哥会拍手叫好。
我们三个人，第一次遇见，就下了几盘棋。一直到妈妈叫我很久了我才回过神来。
这么一想，我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。
我不知道我是跟着那招收微笑而跨过去。抑或我是因为那边跑边跳的身影而过围栏去。
就像那天妈喊我一样。
“妞妞，要晚餐了。快去冲凉。”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。
把我拉回来。
